第29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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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毕可汗病重,明日你便随我去突厥牙帐之中,为他看诊。”赵德言负手站在那里,那张阴柔而精致的面孔在烛光下泛着冷白细腻的光,然而,他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

  那个女奴正跪在赵德言的脚边上,低眉垂首一声不吭。

  孙思邈端坐在桌案边,手里还在捧着一个小药臼轻轻的捣药。听到赵德言的话语,他也只是手上的动作稍稍停了一瞬而已,将药杵和小药臼换了个手,继续平稳而又有节奏的将里面的药材捣碎。

  “——好,”半晌,孙思邈就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一个字。

  他的视线落在跪俯在赵德言脚边的女奴,看着她仍旧有些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叹,摇摇头温声说道:“我行医游历,本就是为济世苍生,你又何必把她一个无辜女子扯进来,让我看这幅场面?”

  赵德言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扬了扬手里那个小瓷瓶,冰冷道:“济世苍生?孙先生的苍生,未免也太近了些。”

  那个女奴不敢抬头,自然看不到赵德言手里的那个小瓷瓶,不过,听着赵德言阴阳怪气的冷笑声,女奴却是愈发心中害怕慌乱起来。

  “这个药,怎么在你那里?”明明是一个问句,孙思邈轻轻淡淡的说出来,话语间却只有沉静的笃定,宛若叹息般。

  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奴听到孙思邈的话语,猛然间反应过来,她终于抬起头看了孙思邈一眼,面上的神色却因为失了孙思邈给她的那个小药瓶而满是仓惶和绝望。

  孙思邈对上她的眼睛,看到那双柔软的眼睛里满是卑微和绝望,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别开了视线,不让她因为自己的缘故,反而更受赵德言的辖制和折磨。

  躺在房顶上的凌楚思看不到赵德言的动作,只是听着下面三人之间的对话,现在的场景,倒是也能猜出一二。

  彼此间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赵德言根本就无意回答,他渐渐的收紧握着那个白瓷瓶的手指,如同毒蛇一样,眼神阴翳的盯着孙思邈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冷声说道:“明日去了突厥牙帐之中,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孙先生慎言、慎行。”

  孙思邈微微拧眉,敏锐的觉察到,赵德言找自己去给突厥那个始毕可汗看诊,恐怕另有玄机。

  想到这里,孙思邈不由得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赵德言凤眼低垂,微微上挑的眼尾却是带着几分肆意妄为之感,对于孙思邈的怀疑,他只是冷冷一哂,竟是根本不隐瞒的淡淡道:道:“我看孙先生医术颇精,治病救人既然不在话下,控制一个人的病情,想来也应该十分得心应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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