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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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走的时候劝我不要仗着家庭背景胡作非为,现在又来撺掇我揭竿起义。”

  沈南逸笑了声,拿起相框用纸巾擦拭玻璃。他说得很慢,也擦得很慢。一寸寸将魏北的容颜刻进眼里,手指从年轻人裸露的后背上滑过。

  “晏白岳,怎么十几年了,你还是没学会做人厚道点。”

  “我悔了。”晏白岳说,“我后悔当年那样说,行不行。”

  这句悔了,说得轻巧又笃定。

  沈南逸沉沉地瞥他一眼。

  实际晏白岳出国第二年,就已埋下后悔的种子。倒不是对感情,而是面对国外如此开放的学术研究氛围,深深对经历过的各种限制感到无力。那样鲜明的、强烈的撕裂感,是自由民主世界与原生地对比而产生的疼痛。

  当晏白岳身处其间,感受整个真正轻松、真正自由的氛围时,内心的无力感使他避无可避。他那时才意识到,原生地封闭的是什么、与现实脱节的又是什么。他甚至不解,为何他们可以讨论如此激烈话题,为何他们可以扒开细节探究问题本质,而我们却依然在困境里。

  那时他开始反思,究竟是走出山洞的人疯了,还是蜗居山洞的人错了*。

  “无论如何,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晏白岳说,“双赢局面,但有风险。你考虑考虑。”

  沈南逸嗯一声。

  他将相框擦干净,起身去客厅的空墙上挂好。他没转身,问:“正了?”

  晏白岳看着照片上的男生,俊朗清秀,眼睛多情且嘴唇性感。

  他点头说:“很正。”

  这天晏白岳离开时,外面隐有雷声。估摸再一会儿,这雨得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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