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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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至终盘,二人却皆是自若从容,不见半分锱铢对搏的剑拔弩张。

  沈惟钦深思熟虑落了一子后,道:“世子身陷囹圄还能有这份镇定,却不知是否另有筹谋?”

  谢思言举动微顿,似笑不笑:“殿下倒是直爽。面临这番境地,我自是想要自救的,只还没想好要选哪条路,殿下可愿为我指点迷津?”

  他说话间,正好抬手擎子,微弱天光从高墙上开的小窗内漫漏进来,泼洒在他微曲的左手长指上。

  那上头戴了一枚鸦青宝石乌银戒指。那宝石竟似是被雕成了个什么物件,但限于角度,兼且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具体模样。

  沈惟钦轻笑。

  谢思言又不是左撇子,却要用左手拈子,其用意不言自愈。

  他垂眸,在棋枰上按下此局的最后一子。

  ……

  陆听溪这几日闲得简直要长毛。如果不是她出门前将那一对天竺鼠抱了来,此刻怕要将这庄上的一草一木都画一遍才不至于闲到在院中打滚。

  谢思言说一月之后再来,可眼看着要到一月之期了,他还没个人影。非但如此,她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京中的消息一毫也打探不到。谢思言似对庄上的人特特交代过,从庄头到伴当,一个两个只要瞧见她出门,就要叫上百来个护卫跟从,阵仗十分夸张,且但凡她离开庄子超过一里地,这帮人就要请她回去。

  故此,她这近一月以来,只出过一两次门。

  来庄上满一月这日晚间,她盥洗之后,将天竺鼠的小窝搬到自己卧房里,掩了门,坐到桌前跟天竺鼠说话。

  “说一月后来接我的,可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趴在桌上,轻顺天竺鼠柔软绒毛,“你们说,他现下人在何处,在做什么呢?”

  两只埋头吃草的天竺鼠抽空发出一阵低低的咕噜声,算是回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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