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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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人眼前一团黑的时候,她的听觉就会格外的灵敏,她听到了簌簌的风声和蝉鸣,这是雨停了。

  她的嗅觉先于视觉发现了他在抽烟,从蚕丝被里伸出手把眼前的枕头挪开,这是他刚才罩在她眼上的,因为她一直不肯闭上眼睛。

  帐幔拉开,台灯透过朱红百褶绸灯罩散发出昏红的光,并不刺眼,见她露出个脑袋来,他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他掐是真掐,并不是调笑性质的,待她疼得眉头皱起来,他才松了手。

  她拥着蚕丝被,去扯幔帐上的流苏小球,也是朱红色的,“你听到蝉叫了吗?叫的都是雄蝉,公鸡打鸣,雄夜莺唱歌,都是求偶的重要手段,可见不光女人,就连动物里的雌性也是爱听好听的。”

  “可是这蝉声外人听来实在算不上美妙,可见情话一定不能说给第三个人听,当事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外人只觉得肉麻恶心。你把耳朵送过来,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你就算在这儿说,也没人能听见。”

  “可那不一样。”

  她反撑手搁在脑后把头发理了理,“算了,我就说着玩玩儿。我也不爱听那些肉麻话。真的。”

  “我妈昨天晚上把你叫过去都说了什么?”

  “她老人家送了我一只翡翠镯子,水头挺足。”

  “然后呢?”

  “我说这镯子太贵重了,您心意我心领了,这镯子您还是收回去吧。”

  昨天钟汀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包括他的小外甥,不过没什么值钱的。

  “再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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