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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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罢郝晔捧场:“巧了,这会儿太后娘娘正陪太皇太后在畅音阁验戏,二爷这嗓子鲜亮,立台上准要把升平署那帮人的饭碗给抢了。”

  大邧以孝治天下,入宫后要按辈分,先拜会太皇太后,太后,其次才是皇帝,这是习惯,也是礼数规矩。

  敬亲王嗬了声说:“那我得赶紧去凑个热闹,替两位老主子把把关。”

  话说着行至日精门,早有两台暖轿在门内侯着,敬亲王当先上了阶,一旁的太监忙揭开轿帘儿迎接。

  诚亲王随后,微扯起下摆提胯正欲上阶,郝晔往前迎了一步,拦在他跟前又陪了遍罪:“今儿是我们侍卫处冒失,怠慢了三爷,还请三爷多担待。”

  诚亲王侧过身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听说侍卫处入秋又换了一茬儿,我在宫里算个生人,难为大家伙认不出,都是替皇上效命,宫禁这块儿是该严防,没什么可计较的。”活落又象征性地问了一句:“郝中堂安康?府上全家都吉祥?”

  此前打过几回照面,不算相熟,两人说话都拿着分寸,交情儿倒没必要刻意攀交,官场无朋友,在内廷行走,彼此之间不算计为难,借道点头的相处之道已经是极限了。

  郝晔客套地笑了笑说:“托三爷的福,都吉祥,打今儿起咱们侍卫处跟三爷就是熟人了,宫里的差事还要倚仗三爷提携。”说着暗中做了个拉手儿的动作,“三爷您的东西掉了。”

  敬亲王在轿里等着没耐心,呼啦一声掀了轿帘,见状搓了搓鼻头,拐着调子催促,“欸!老三!嘛呢这是?你们俩什么时候变成拉腕儿的交情了?!赶紧走,冻死爷了!”

  诚亲王往门内看了眼,也不搭腔,回头接了他手里的荷包拢回袖子里,语出成冰:“你们侍卫处什么时候改行了?活人身上的东西都敢扒。”

  郝晔垂下眼淡笑:“是臣的不是,实在是三爷那荷包瞧着眼熟,臣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就忍不住借过来瞧瞧。三爷您以前见过湛湛?”

  打籽绣的荷包,起了十二层的褶子,甭管是从裁剪,接缝,纹样还是编结,打头的制式上看,一针一线都是湛湛的手艺,一年前诚亲王归京借宿廖家的消息郝晔也听说了,可从没想过湛湛私下里能跟他产生交集。

  他那只荷包是前些天晋升二等侍卫那时,她才送给他的,算做是贺礼,不料他软磨硬泡求来的这份心意,早被人抢了先。

  他熟知在职为官的套路,过于清白正直在宫里压根儿走不动道,见人下菜碟儿,他更是玩儿出不少经验心得,诚亲王他不该得罪,道理谁都懂,可一旦事情触及到湛湛,他就燥,定不下来。

  小时候她被大马蜂蜇了下腕子,他心头跟着疼了大半个月,彼时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年长识事儿了才清醒过来,有个人能让你时刻惦记着,她一愁一乐都是自个儿身上的一疼一痒,这大概就是世人众生所追逐的情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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