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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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实在长相太过阴柔的男子,阴柔得不正常,没有一丝阳刚气。

  面部稚嫩,瞳眸里却含有不合年龄的仇恨、阴暗、扭曲。

  他的血丝还在流,再痛,不过他很会装可怜演戏,即便对这眼前的这男人,所谓亲大哥也有同样扭曲的怨和恨。

  他眼里含着悲,边用袖子擦嘴,边道:“哥,您是堂堂的一个首相,难道,您现在,真救不了我吗?还是不想救?”

  傅楚:“——滚!”

  傅容玄色宽大的袖口倒不像在擦嘴了,血丝不一会儿被擦得浓浓晕开,涂抹得下巴到处都是,实属地表演。

  傅容闭着眼,声音沙哑,“——大哥!”

  他的嗓子像薄刀片,尖而扁:“我知道我这次是做得太过分了!真过分了!居然动起了十四王爷府上的人,我又要连累你了!可是,不能怪我,这真的不怪我——”

  他抽噎得断断续续,像忍了世间最大的辱:“他们都骂我!一个个都骂我也就罢了,他们还骂你!”

  傅楚微一顿,干干道:“他们骂什么?”

  傅容不哭了,赶紧利利索索,来了精神气,重又跪膝爬着上前,手指哆哆嗦嗦,死拽着傅楚衣袍下摆不撒手,哭得梨花带雨,抬头用一双含泪悲情酸楚乞求的眼神凝神哥哥。“他们说,咱们是下贱货!说咱们两兄弟来路不明,都是鸡种!你是只披着凤凰袍子从山沟里爬出来的,魑魅魍魉,而我,我……”

  “我就是只被人骟了的——”

  只听碰地一声,傅楚抬脚把身前的紫檀木棋盘就一踢,棋子哐哐啷啷,散落得满地,像崩碎的生命骨片。

  屋内的几个侍女吓得浑身发抖哆嗦。

  傅容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中带着绵软和酸楚,续道。“大哥,你怎么可能会不管我呢!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呢!我记得,小时,咱们家有一头水牛,那是咱家最最宝贝值钱的东西,我很爱它,可是,娘要卖给周员外家给爹爹看病,那个老牵头……我很舍不得,就跑去他家想把那牛给偷回来……结果,被发现了,他们都打我,举起蘸了辣椒水的鞭子好一阵毒打,大夏天,是你,跪着哭着求他们,要代替我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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