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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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的时候,我还裹在被子里,像一只白白胖胖的春蚕。

  「真出息啊李随安,吓尿裤子了。」他开玩笑的时候也不笑,「就你这耗子胆还想杀人呢?」

  「他今天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我看着他,问。

  「他问我是不是把你吓尿了。」

  这话粗俗至极,下流不堪,我从没听他说过。

  他纹丝不动,我却结巴了一下:「不、不是刚才,是在客厅的那一句,就是你要我骂他那一句。」

  他看着我,忽然勾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来:「他问我,我也会像捆牲口一样捆着你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我也会的,随安,锁链和绳子有什么差别吗?」

  我一忍再忍,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他沉默地看了我半天,才开了口。

  「我来德国的第三个月,突然被告知可以举家从地下室搬上来,而且还可以跟着主人学琴。那时候最高兴的就是我母亲,她说要我好好学,学好能够出人头地。」

  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学琴很苦的,随安,我有时偷懒就会挨打。母亲会用抽条的树枝狠狠打我的背,只会肿,不会出血,也不留疤。我从那时候起整天都穿白衣服,希望有人能注意到我身上一道一道的血印子,但是没有。」

  「那个时候我爸给我捡了只小土狗回来,我特别喜欢,当时我休学了,没办法,念不起,德语不好,也没人跟我玩。我母亲特别讨厌这只狗,她觉得我不好好练琴,后来我长大才明白,她讨厌的其实是我爸,她觉得我爸没本事。」

  「后来有一天我去参加一个比赛,我没名次,其实我觉得我弹得挺好的,但是,就是没有。」他缓了一口气,又说,「我回家以后,我母亲给我端了一锅肉汤,她说要我吃下去,就可以永远跟我的朋友在一起。」

  我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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