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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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闭眼,不忍心看自己的妹妹垂死挣扎,觉得心中一股隐痛,他生命中最后一个手足,螳螂捕蝉被黄雀在后,已经循着自己种下的因尝结出的果去了。

  待他再睁眼的时候,许康轶已经把他搂在怀里了,一只手正在他身上上下摸索:“铭卓,你受伤了,你伤哪了?”

  花折心气一松,这时候觉得晕的厉害,他不敢松开左手,没有左手全力按压,血流的更快:“康轶,别怕,你解下腰带,扯一条衣襟,帮我在肋骨下边的方向包扎一下。”

  “对,就是这样,扎得再紧一些。”

  许康轶听花折说话声音有些虚弱,知道他伤的不轻,包扎伤口这么一瞬间,流出来的血就已经黏了整个手掌,当下心中异常紧张。

  他握住花折的右手,指腹下却突然感觉到花折右手的手指疲软无力,指根的位置上下皮肉全翻着,十指连心,疼的整条胳膊在瑟瑟发抖,这么轻轻一碰,就知道右手五根手指的筋脉全断了。

  花折是大夫,号称神医圣手,这手如果以后不能回弯没有知觉了,该如何是好?

  许康轶当场急得额头冒汗:“铭卓,你都伤哪了?手怎么弄成了这样?刚才腹部的伤口怎么流那么多血?”

  花折看眼前的许康轶已经变成了重影,强打精神笑着安慰他:“我没事,这些伤明天天一亮,我自己能缝补好。”

  许康轶觉得花折腹部刚绑上的止血带已经浸透了,他敏锐的觉得这么流血的态势不对,这些年他身边的人,比如皇兄,比如母妃,他俱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失去的,午夜不知道怎么咬着牙压着心酸忍过去了。

  ——万水千山走过,只剩下一个花折,如果一旦也骤然失去,他如何面对?想伸手去碰又怕碰疼了花折,他低头拼命揉着眼睛努力,可怎么也看不清伤口是什么样的。

  许康轶觉得心口窝酸的发疼,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这双不中用的眼睛过:“我…为什么…看不见?这废物一样的眼睛。铭卓,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告诉我实话!”

  他感受到花折的小命随着这些血奔腾的往外流,心里惊恐忧惧,没有焦距的清澈盲眼中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的往下砸,落到花折按着伤口的手背上。

  花折不想让许康轶心神动荡、痛心懊恼,浅笑着吻了吻许康轶的鬓角:“康轶,难道常人在晚上就看得清楚吗?我不许你自轻自贱。”

  他没亲眼见过许康轶掉眼泪,以为许康轶不会哭,是男儿到死心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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