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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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驾出发前,邵太后只见了定安。熙宁在前一天晚上来送过行,白日里不在,她要忙着为婚事做准备,是分身乏术。原本婚期就不宽裕,现在又得赶在旁的意外前先是定下来,毕竟邵太后此去有个好歹,婚期就不得不往后推迟三年,局时年岁大了,都不凑巧。

  定安在仪门前恭送邵太后。打春时节,寒风萧索,她着月蓝并蒂莲纹小衣,披着件御寒的鹤氅,却仍旧显得身形单薄。车驾远去,定安一动不动。帝姬不起,身边跟着跪的人亦是不敢起身。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她身边驻足停留,片刻他伸出手去,定安恍惚着抬眼,看到是谢司白。

  “……先生。”定安没留神喊出了这个称呼,反应过来,她往身边看,却发现身边的宫人不知何时已经先退下去了。

  定安跪了好一会儿,腿有些发麻,她将手递给他,起身时险些摔倒。

  谢司

  白扶住了她。

  定安眼眶微微泛红。邵太后走时对外宣称是到寺里进香,其实极大可能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虽然在最初祖孙两个都抱有其他目的,但是这么些年朝夕相处,定安对邵太后的感情并不亚于静竹。

  定安问道:“……国师大人怎么在这儿?”

  “陛下有旨,青云轩留守宫中,陛下回来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宫。”

  定安哦了一声,心神不宁,完全没领会谢司白话中的意思。永平帝往普济寺小住,南下一行暂且搁置,这件事影响深重。京中大多还沉浸在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中,早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说。黄河以南一带遭灾严重,赈灾款虽然下拨,但数目实际是对不上的,赈灾粮有一半换做了谷壳,都不知什么时候的事。并州早已是怨声载道,知府都被人拦在家门外打死了,不过被镇压着,一时半会儿还没传进京中。永平帝是怕京中生变,才特意留下了谢司白。

  谢司白敛眸,没有就这事多言。

  等着能自己站稳了,定安抽回手,低低道了句谢。

  谢司白心里一空,面上却不显分毫。他错开眼,道:“这里风大,殿下进去歇一歇罢。”

  定安点头应了。谢司白走在前面,定安亦步亦趋。她微垂着头,是有些魂不守舍。和当年送别陈妃不一样,定安是眼见邵太后好好的一个人病入膏肓,一日比一日消沉,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开始的时候均是声色犬马,临了了往往曲终人散。熙宁,林祁,全都一早同邵太后般走散了。

  定安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此时此景却也横生悲戚。她抬头,天边有失路的孤雁飞过,啼啼哀鸣,一声又一声,经久不停。定安抬手扯了扯前面那人的衣袖,谢司白停下,回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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