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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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手在机器上挑完自己的伴奏,排着队给随祎唱歌,等着导师给建议。

  还有两个轮到白宴,随祎转着手里的铅笔,用余光不经意地瞥了眼队伍,然后举起手喊助教:“老师,这边帮忙听一下。”

  “好嘞。”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从皮质沙发上弹起来。

  随祎有些狼狈地逃掉了白宴的试音。

  逃掉了那首他只唱过两次的、甚至忘记名字的民谣,然后漫无目的地在演播大楼里闲逛,从没有特地搭配过的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两根烟,一个人爬上了顶楼。

  初夏的风从南边来,和先前比起来温和了不少,随祎没带火,把烟咬在嘴里,眼神有点空地看着远处。

  海水的眼色由灰白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浅蓝,连波澜都变轻了。

  他有点找不到原因的害怕,大概是这首歌所带来,是他二十几年来最无法掌控的记忆。

  白宴和他的过去仓促得有些庸俗,好像他再走进这这首歌里,就又推开了那扇门,重新回到二十岁出头、无能为力的日子。

  他想看看白宴唱这首歌的样子,又不想听见那些歌词。

  随祎心事很重地在大风里咬了十几分钟的烟蒂,终于强行抚平了心里莫名其妙的皱褶,不紧不慢地下楼去。

  易圣卿心事很重地站在练习室门口,很有技巧地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远远地看见他,很有礼貌地招了招手。

  随祎走到他面前:“在外面干嘛?”

  “随老师。”易圣卿有点不安,“珍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

  随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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