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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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沉蛟说:“为什么喻家会把家里的千金小姐送到L国留学?这太不正常了。”

  凌猎说:“以前我还在喻家时,没有想过正常不正常,但是刚才你提到L国,我想起这事,也觉得不对劲。”

  L国不是发达国家,经济水平落后,没有完善的教育条件,社会也不稳定,帮派、雇佣兵横行。毕江这样的人去打工很常见,拿命换钱,赚得多。但喻勤正常留学的话,怎么都不应该去L国。

  两人讨论一番,季沉蛟说:“豪门水深。前阵子上电视那个喻董事,就是给你做假DNA鉴定的喻潜明?”

  财经新闻报道过喻氏的掌舵人病危入院,当时季沉蛟只是扫了一眼,并未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是他。”在凌猎的记忆里,和喻潜明相处的时间都比喻勤多。喻潜明有商人的狡黠,但对家里晚辈还算和善,用他来哄骗喻勤,似乎是想要平复喻勤的悲伤,那个时候喻勤精神很不正常,而他的“失而复得”似乎让喻勤有了心理寄托。

  话题似乎扯远了,回到案子本身上,但之后的讨论季沉蛟几次走神,因为他总觉得喻戈这名字听过——不是上回从凌猎处听来,是更久远的时候。

  黄昏的阳光像一层朦胧的纱,遮住女人的容颜,她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一个咿咿呀呀的小孩。小孩伸出手,想要抓住她落在胸前的头发。她笑着将食指拿给小孩,小孩握住就不放。

  她温柔地唤着小孩的名字,天光落进小孩眼中,像金子一样。

  日落短暂,瑰丽的晚霞却隽永,女人和小孩一起荡着秋千,她一只手抱着小孩,一只手稳稳抓住绳索,荡的幅度很小,但紫色的裙摆还是飘了起来,像有一片晚霞落在庭院。

  季沉蛟知道,那个小孩就是自己。但和过去做的每一个被叫到名字的梦一样,他听不清女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就好像,那个名字被施了咒语,他只能在梦里听见,却无法将它从梦里带出。

  梦境一瞬改变,温柔的女人消失了,他也已经长大,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脸上涂满油彩。面目不清的队友喊他的名字,那声音仿佛消散在劲风和硝烟中。他执行了那个名字下的所有任务,可他清楚知道那不是他的名字。

  周围的雾越来越浓,他抱着头蹲下,双手用力地敲打,那些雾将他团团包围,好似要将他拉回出生之前。

  他被剥夺了名字,他不是季沉蛟,不是夏诚实,那他是谁?他应该是谁?

  混乱的梦中,他冷汗淋漓,忽然挣扎着惊醒,急促的呼吸在小县城条件简陋的招待所标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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