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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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若葵问:“想考南京那所艺院——文化得多少分?”

  段澜后来回想,那时唐若葵的微信像第一只飞鸟,揭开春日的序幕。就好像一切都步入正轨,迎接春日的到来——仿佛这会是这一个春天、这一整年,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紧接着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样引人振奋。

  那时已是四月初,窗外起一阵风,刮落一片飞絮。

  段澜翻箱倒柜般挪开床底下的杂物——木箱、书箱、过季衣服的收纳盒,然后咳嗽着从灰尘飞舞的缝隙里拽出一把吉他。这把吉他身上落了厚厚的约有一指厚的灰,伸手轻轻一抹,才露出灰尘下它原本浅木色的优雅的轮廓。

  段澜打了一盆水,拿了一只抹布,拧干了一遍又一遍地擦,吉他露出原貌。许久没有被人使用,好几根弦都断了,卷曲着因人的动作而微微颤动。段澜边擦,边忍不住贴近这把吉他。他的耳朵贴在琴弦上,仿佛还能听见当年它被弹奏时,发出的悦耳的嗡鸣声。

  这是父子分别前夕,段风弦送给他的。他尤记得父亲的手掌的触感,以及那样炽热的温度。

  还剩一根弦,完好地紧绷在原位。段澜伸手轻轻一拨,吉他发出走调的不和谐的颤音。他失笑,将吉他装进吉他袋里背上,去市区里寻了一家熟悉的乐器行。他看着老师傅熟练地换弦、调音、旋钮,就好像这把吉他也重获新生一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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