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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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二连三的狼烟球和点燃的纵火草球、毛毡团子,再次被抛投和滚落进了他们存身的壕沟里,霎那间刺鼻熏人的毒烟和布帛皮革烧灼的焦臭味,再次从这些战线中弥散和绽放开来。

  作为多年老卒的陈二发几乎是眼疾手快的挥起手牌,将一枚燃烧的火毬挡隔开来,又信手拍压熄灭在壕沟的泥浆里,用沾水的袖口捂住口鼻。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运气或是临机反应,时不时实在有人被熏的受不住而站起身来,然后被呼啸而至的箭矢和投矛射翻,或又是被接踵而至的敌骑撞倒、砍杀,被扑上前来的敌人给贯倒,扭打成一团……;

  于是,前沿数道壕沟构成的内层战线上,再次出现了些许缺口和漏洞,而将呼啸而至的敌人给漏了过去。但是留在壕沟里的大多数人并不为所动,也没有出现慌乱和溃散的迹象。

  作为一名光荣的白兵,不但要有足够强健的体魄,也要有相当娴熟的战技,包括掌握多种传统兵器的运用和在各种环境下的作战需求;

  由此,通常情况下最大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在野战和巷战充当那些铳军们的防盾和人墙,同时也是铳军发起白刃冲击的时候,充当先行和突破的角色;至少在他们悉数阵没之前,是不可以让任何敌人轻易接触到铳兵的阵列。

  作为最先接敌近战的群体,他们的伤亡率也始终是淮军当中相对居高不下的存在。

  因此,他们往往是从那些被淮军吞并、吸收和融合的友军部队里,千挑万选出来的老卒,或又是二线表现出众的防戍营里优选出来的,再经过基本近战火器使用的训练,而得以充实其间;像是陈二发这种直接从广府聚募,而参加完两次北伐之间的淮军老人,反而属于某种意义的少数。

  因此,他们在主战序列里享受着比同火器部队的待遇,还领着比普通铳兵多一份的战地津贴,就是为了如斯的缘故。

  而在这里,他们则是被要求扮演战场滤网和筛子的角色,尽量的将敌人阻挡和拦截在自己的线列上,而为后方铳阵减轻压力和频次,以求尽可能的杀伤和歼灭效果。

  因此,他并没有如何的惊慌失措,而是向着左右呼应着清点身边可以相互支援的人数,而在陆陆续续涌过来的敌势当中继续固守着自己位置,而与突入壕沟的敌人周旋和撕斗着,确保他们并不能如愿占据这段防线。

  当视野当中最后一个仓皇的身影,随着退散的敌潮而脱力栽倒在地上,久违换阵的喇叭声也再次响起之后,陈二发颓然坐在满是褐色污泥的地面上,用仍旧有些抽搐的手,检查着身上新留下的几道伤口,把被砍断翻进皮肉里的甲片给挑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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