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第60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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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桑王子就是去训兵崽的,兴许会把安央留在那,安央稳重,安央好啊,这一代小将里,最出息的就是他,”泰达到一旁去牵马,“今日句桑就该回来了,你们兄妹上次见面还是夏日,如今这阿蒙山都罩雪顶咯,还是早点回去吧。”

  两匹马飞奔在雪地上,一条窄身轻盈的白色细犬在前头带路,把雪地踏得白沫四溅。

  不远处哨塔上的士兵高抬起手,朝正西方抬起一臂,同时吹三短一长的哨子,是通知后边的守备军一路放行的意思。

  马儿从栅栏木门中穿过,又一路疾驰两个时辰,正午时才回到大营里。

  司绒翻身下马,士兵上前来把她的马牵走,泰达向她告辞。

  稚山叼着草芯打起帐帘,司绒边解大氅边走进帐篷,问他:“塔音呢?”

  “去西边接应粮草队了,这两日天晴,得快点儿把粮草运到邦察旗来,等下大雪,那车轱辘就该滚不动了。”稚山指一旁的药茶和热粥,合上帘子还得出去喂狗崽子。

  正午的日光垂直而落,雪地毫不吝啬地反射光线,巡逻的士兵脚步声整齐,而后与光线一起被厚厚的帘子隔在外头,司绒的手边,药茶和粥的热气氤氤氲氲。

  对司绒来说,吃饭和睡觉都是个问题。

  她的风寒一直就没好透,烧倒是不烧,就是咳嗽,尤其是夜里咳得更厉害,嗓子里像含了一把沙粒,什么好吃的都不耐烦咽,只能喝点儿这种半流食。

  她喝了粥,喝了药,静下来时,就会看着虚空某一处发会儿呆。

  不但风寒没有好透,心里塌掉的那一块也没有好透。她能够感觉到仿佛有两个自己,一个在白日里沉睡,一个在黑夜里醒着。

  司绒想要逃离封暄身边,可是逃不脱他无处不在的影子,路途中有人谈论太子,军营里有人谈论太子,军报里有太子,连需要她用印的军资运输条呈也有太子。

  太子,太子。

  司绒甚至能在这种过于密集的声音里猜到封暄的用意——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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