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卷 缚茧:Ⅳ. 伦理的天秤(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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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伦理的天秤

  夜之光从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透射而至,在空虚寂静的客厅加入一丝光线,斜出两格光影。座落窗户正下方的沙发由于角度问题,未能分得半点照耀,只能隐约看见少年瑟缩的影子。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捲缩的坐姿没有偏移,只有右手缓慢地摸着自己的头顶,转了又转,转了不知多久。

  夜很静,世界很安寧,如此的景状并不存在半丝污垢。

  只有在人与人接触相交的情况下,罪孽、罪名、罪疚,才会像银色的铁链般把人们重重扣上,教人无法逃开。

  明月西移,光线徐徐地斜向玄关处;此时,木门喀嚓地被转开了,外面走廊的灯光霎时把屋内的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

  徐语辰侧坐在沙发上,身上的校服仍未脱下,领带松开,从领口而下的钮釦解开了三颗,露出了白晢的锁骨带。

  刚下班回家的徐斐然愣了愣,放下公事包,亮了灯,诧异地唤了一声:「辰?」

  突如其来的灯光使徐语辰瞇了瞇眼,目光从天花板游移至金黄色的灯泡,定神注视,彷彿要把那道光印入视网膜上。

  忽然,他的嘴角向上勾起,痴痴笑了。

  什么也没有说。

  徐斐然看着弟弟那发红的脸,带着点湿润的粉唇,看来是刚刚沾了水,那层水光在亮灯之下特别曖昧迷人。他凝了凝神,歇力把心神放到雪白的墙壁上,在那片单纯的顏色中寻求冷静。

  他不太清楚徐语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一直留意着徐语辰的他确实感受到弟弟这几个月来细微的变化。

  最近这几天,弟弟似乎埋藏了更多心事,常常发獃,显得很不安。

  徐斐然看了看桌面上的一瓶空玻璃瓶,底部还残馀着数滴的绿色液体,带着半透明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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