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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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去保护少主的述烈跟涅里,忍笑忍得有够痛苦,两个男孩居然顶着满头梅花,骑着骏马穿越闹街与市集。

  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不晓得咏荷妹妹过得如何?仁赞还有没有常被他娘责打?耶律劭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溢散着轻浅的微笑,忽然之间,一只传递书信的白鸽,落在凉亭前的广场里,咕咕咕的在广场上缓缓散步着。

  打着赤膊的述烈,识相知趣地上前捡拾起听话的白鸽,他知道这必定是刁蛮小女孩捎来的信讯,分处两地的两人,平时都依靠着白鸽互通有无,述烈把白鸽上戴着的小脚环取下,递给石凳上的少主耶律劭,满心欢欣的耶律劭接过脚环,抽出藏在脚环里的小纸条,摊开一看,写着短短一句话。

  荷花开了,你来。咏荷

  「荷花开了!我要去洛阳找他们」耶律劭喜形于色的告知述烈与涅里,他们常年生活在滴水成冰的关外,只是单纯的觉得慎州好热,首都洛阳一定更热,但少主要啟程去洛阳,他们自当跟随不可,再怎么炽热难耐,也得硬着头皮陪同前往。

  乐乐陶陶的耶律劭,后头跟着打赤膊的述烈与涅里,马不停蹄地赶往父亲居住的别苑过去。

  他雀跃欣喜的满脸笑意,双手轻推开父亲的房门:「父王,我…」却看见一副让他如堕地狱的景象,耶律劭收拾起欢愉的心情,意扰心愁的敛眉掩笑,他望着耶律倍正吸吮着夏贵妃的手腕,而夏贵妃的手腕已有刀划伤的新旧疤痕数道,满脸的惊恐徬徨。

  耶律倍有吸食人血的怪异习惯,司空见惯的耶律劭不是第一次撞见,他张望着夏贵妃眼眸里的恐惧无依,心底浮现着愧疚与心虚,耶律劭觉得自已应该解救她的,他暂时佯装心无波澜道:「父王,洛阳的友人来讯,邀请孩儿前往洛阳的孟府小住几日,不知孩儿可否成行?」耶律劭对着自已的父亲说话客套疏离,压根儿不想与他熟捻亲近。

  「去,告知你娘一声」耶律倍专心吸吮着夏贵妃的手臂,那吞噎不及的鲜血,涓涓地从耶律倍的嘴角流渗出来,让人看了怵目惊心,荒诞放纵的耶律倍根本不在乎耶律劭要去哪里,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事。

  「另有一事向父王稟报,昨日孩儿就寝前向娘亲请安时,娘亲说她头疼,能否请父王为娘亲诊治呢?」性情残暴的耶律倍虽然行为诡异,同时却是学识渊博的儒家学者,医学、阴阳学甚至是音律、文学、绘画都颇有成就,耶律劭虽然心有不甘,但耶律倍的确出类拔萃,他对着自已父亲又敬又恨。

  原本埋首专注于啜饮人血的耶律倍,一听见爱妃高美人,疑似身体不适的消息,立即丢下半卧躺在地的夏贵妃,冷血地弃孱弱的她于不顾,直奔高美人居住的宅院,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的高美人,那是冷酷无情的耶律倍,唯一还在乎的事情。

  耶律劭见调虎离山之计成功,动了惻隐之心的他,惆悵低切的对着夏贵妃说:「你快走吧!你待在他身边,他会弄死你的…」

  夏贵妃一听见耶律劭这么劝告,即刻潸然泪下,满面愁容的对着耶律劭哀恳跪拜:「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王子殿下…」夏贵妃跟着耶律倍的这些时日以来,坐立难安睡不寧,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生活,不晓得性格阴晴不定的耶律倍,还会怎么整治折磨她。

  「我没办法救你…谁让你来的,你求谁去吧!趁这一切还没太晚之前」耶律劭暗示着夏贵妃去求长兴皇帝,当初是长兴皇帝把夏贵妃赏赐给耶律倍的,能收回成命的人只有他。

  就算耶律劭够胆敢半夜开门偷放她走,任夏贵妃逃窜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耶律倍或是禁卫军活逮回来,他自认没那个能耐,也无法淌这趟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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