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第54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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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间不知已何时,好似受煎熬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弹指一瞬。没有紧锣密鼓的折磨,也没有无孔不入的巡视,他们眼下还顾不上云卿安,只得先将他关在此处。

  水食皆没有,唯一可以和吃的沾上一点点边的,只是先前被搁在地面上的那碗东西。

  云卿安艰难地往一边挪了挪身子,用被束缚住的手使劲地往旁够,摸索着去寻那个碗的位置。

  这样狼狈的事对于他来说丝毫不陌生,如今再次面对时,他唯有苦笑。而他更为关心的是东厂那边的行动如何了,在生变之前搜寻才是最为要紧的,但愿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若不然,日后即再难有机会。

  碗“哐当”的一声被打翻了,手刚一触碰到粘糊的流动感,云卿安就立马撤了回来,心下自嘲。

  不过是狐假虎威了几年,装腔作势了几年,还真就养出了些诸多挑剔的毛病来。

  可他又算得是个什么东西。

  愿求活。

  依附膻臭的蛆虫匍匐而行,而他从草堆渐渐朝那处挪近。渗透进了骨髓之中的耻辱尚且食过知味,这又算得了何?

  好不容易够着的碗却是一下子在云卿安的手边被踹得飞了出去,在墙角上撞破时发出撕裂的响声,连同他的尊严都碎成了大小不一的许多块,又在来人那凌乱沉重的脚步之下被踩踏。

  清凉的,新鲜的,润开了。

  他目前根本就弄不清这伙人的来历,此番究竟是意外偏差,亦或是对方早就在守株待兔了,因而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与藏物有所关联,可他们显然是对他的身份毫不忌惮,哪来的底气?

  云卿安未能如愿等到后续,便在司马厝动作停顿片刻后,用那刚被松开一些的手去环圈上司马厝的脖颈,有些难耐地起身凑近舔吻上他的颈窝。

  何故徘徊?

  呼吸交缠得不分彼此,他在泥泞中求欢,愿在痛苦中得片刻欢愉,草堆承受不住,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承受得住,他要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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