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第77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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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堂无风,专台余烟升腾未止,如在疾道中披荆斩棘,闻人语时添热度,至柱香燃线的尽头。

  ——

  傍晚时起了一层白雾,浅晖微明,如满载百宝的船将要沉下来了,秋桂般清凉的箫调不知出自何处,阑干连堂在交接的影层中仿佛都被掀过了一面,只是不隐来往的侍人。

  屋檐遮挡若无,下方仍在余光之下明澈。

  几乎让人听不见的铃铛声,在云卿安踩上石阶时偶会响起,情愫在云端间起伏不定。道不明存了什么心思,风过无意,慢慢地。

  他似带着怀念的,贪望着新的,可留以回味的,炙热的眷恋。

  可再不来,就该走了。

  担忧或是急迫,已过经旷野不知几里,再匆匆,却也尽被隐忍。

  过经门外廊,偏头恰对上司马厝的墨眸,云卿安却没有带着往日里常有的浅笑,认真的对视里旁的都是多余。

  他们无所顾忌,却恪守礼节,甚至未再近分毫,却也算作是久别重逢。

  又已该是临走告辞。

  “总兵,见过我了。”云卿安的视线不偏不倚,缓缓启唇道,“可回。”

  未得的续引,不过匆匆一瞥。人走时茶冷了,杯沿的胭脂渍晕出截弯弯的艳色弦月。先转身离开的背影,似盛未落的清雪,而其后没有了碎铃声。

  司马厝暗了暗眸,半晌才转过脸,还没来得及移步跟上去,便见赵建章刚从里屋走出来,他那板着的面孔像极了旧书堂的严肃老先生,似乎一出口就会是教化人的那一套。

  满腔担忧在赵建章扫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烟消云散,而后惟听他叹息着道:“司马,要去即去,久抑恐出毛病,送客一程的礼数还是得有。是如何,都要做一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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