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节 都有秘密(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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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尘翼抓着那个小葫芦香包左看右看,终于在葫芦的腰上发现了一个小洞,很小,几乎看不见,但是足够虱子爬出来。

  那天他堪堪抱住阿奴,那死丫头就吓得大叫大跳:“虱子,虱子。”头上的金花钿都晃得掉进他怀里。

  他怕丢脸,下了严令不准将虱子的事情传出去,她怎么会知道?只有一个可能,虱子就是她放的。想来想去,肯定载体就是这两个香包,他切开了一个,里面的虱子早已经跑光了。

  这几天他只要有闲暇就跟前跟后,阿奴也没赶人,只是每次去旗山书院,沈六郎那同情的表情真是奇怪。这小混蛋花样百出,只怕一不小心又会被她捉弄。

  他唇角含笑缓缓地摩挲手中的香包,那柔滑的丝线跟她的肌肤一样细嫩,触感很好,不像那些女伎,一亲一嘴的粉,那天自己是猴急了些,激怒了她,以后可得小心些。他有些后悔,与其现在这样看得见吃不到,日日煎熬,还不如当初壮着胆子光身子跑一圈钱塘算了。一开始被人笑话,时日一久就变成佳话了。

  阿奴压根不知道某只色狼正准备重整旗鼓,再接再厉。

  此时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旗山下的荔枝林绵延数里,朝霞映照之下,红襄翠叶,灿如暗火。那是书院的山林,佃农跟沈嘉木抱怨荔枝今年大丰收,荔枝只怕卖不出去。鲜果容易变质,不宜长途贩运,只有抓紧时间晒成白曝荔枝,或者做成蜜浸荔枝,可是今年台风来得早,已经过了一个,眼看又要到了。

  沈嘉木皱着眉头。书院当年出过灭门血案,周围的百姓对此讳莫如深。努力了很久,才有一些家长看在去世的叔叔沈浙的份上,将孩子送来。他又是个落拓性子,束修随便给,不给也无所谓,几个鸡蛋或者一担柴禾他也不介意,碰上家贫的孩子他还倒贴。父亲每年有给他拨一点不多的经费,仅够开销。书院的运转一部分要靠山下的果林水田收上来的租子,若是丰年果贱,佃农蚀本,他也不好意思收租。

  阿奴以前曾在罐头厂上过实践课,做过几天荔枝罐头,既然闲来无事,不如试试,就当帮夫子的忙。

  她先定做了几个有盖的小陶罐,煮沸消毒,然后按大约百分之二十的比例放糖,先熬了一锅糖水。将荔枝一个个剥开,用一根头部削尖的细竹套管将核夹出,把整粒浑圆的果肉扔进糖水里煮好之后,连果带沸糖水一起勺到陶罐里,盖上后一罐罐摆放进一个铁锅里煮了大约半个小时。拿出来放凉之后,用黄泥将盖口封紧, 阴干后就做好了。

  赵惜一晒:“你在做泡菜?那糖都比荔枝值钱。”荔枝现在很便宜。

  阿奴挥挥勺子:“跟泡菜差不多,如果运到北方或者在冬天的时候就值钱了。”

  见放了几天没有坏。阿奴干脆大着胆子,买了设备和陶罐。将书院的荔枝都收购过来,又请了二十来个女工过来帮忙。她算了算账,若是能放到秋冬天不坏,转手到北方,就是十倍以上的利润。今年荔枝很便宜,反而工钱更贵的多,还要算上杀菌不彻底导致的臭罐。因为技术很原始,她是按百分之五十的损耗来算,各种费用扣掉,仍然有钱赚。

  不过加工业真是利润很薄啊,风险又很高。阿奴叹口气,自己还是喜欢暴利行业。

  陆尘翼走进旗山书院的后院,就见阿奴和几个女工将一个个陶罐摆放在走廊下阴干。他索性坐在廊下,看阿奴光着脚汲着木屐,像穿花蝴蝶一样走来走去,然后突然停在他面前。眼前一双雪白的纤足隐隐透着几条细细的浅青色血管,小巧的脚趾上,晶莹的淡粉色指甲像一排整整齐齐的小月亮,非常漂亮。陆尘翼不由得绮念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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