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日记 第12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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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尔文对她这番话一个字都不相信,他冷笑道:“所以你想说你是真得爱上了我?”

  温芙顿了顿,面不改色地问:“你不相信吗?”

  “你自己相信吗!”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泽尔文还是不自在地转开了脸。

  和他相比,温芙看起来要自然的多,仿佛他们在谈论的并不是一桩叫人害羞的少女心事。她理直气壮地问道:“他人的爱慕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吗?你如果爱过人就会知道,爱本身就是一件难以控制的事情。”

  泽尔文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不确定她是否在向他表白,事实上,她的语气更像是一种谴责和教育,试图唤起他的惭愧。不过他现在的确忘记了昨天感到被欺骗的恼火,内心产生了一种隐隐的无措和慌乱。

  最后,他几乎已经完全忘了他刚开始在质问她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冷着脸对她说道:“我的确不可能给你任何回应,这荒谬极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温芙用并不遗憾的语气遗憾地说道。她猜自己现在在他心里一定可笑又廉价,不过她并不在乎他怎么想。

  屋子里陷入了十分尴尬的沉默,好在这时负责修窗的工人来到了房间。温芙于是趁机离开了屋子,走出房间之前,她看见泽尔文转过身面对著书架,他一手扶着一旁的架子,手指在木板上不停摩挲着,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温芙并没有多来得及多想,她顺利地在二楼另一边的走廊尽头找到了画室。公爵将这座公馆最大的一个房间留给了里昂,这里几乎可以容纳一场几十人的舞会。东面是学生们画画的地方,采光很好,堆放着十几张画架和各种各样的石膏像。西面则是个年代久远的壁炉,壁炉旁摆放着一把古董沙发,那是画室主人招待客人的区域。

  而这间画室的主人里昂·卡普特列尔正站在那张巨大的工作台前。现在还是上午,可他已经打开了一瓶葡萄酒,像是这东西能让他打起一点精神。看见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随后便又将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酒杯上。

  “请坐,温芙小姐。”

  事实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私下见面。

  里昂的咬字发音和地道的杜德人有些许不同,但是因为声线低沉动听,因此并不叫人觉得别扭。

  那幅备受争议的《情人》已经从议会厅的墙上取下,现在它正摆放在里昂身后的画架上。

  他的目光扫过她包着纱布的右手,忽然间浅淡地嗤笑道:“我听说你的右手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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