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1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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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不但促成人与人之间新的亲密关系,也把旧的关系引向破裂。在这个忠实的典型——他海军中的朋友这样看他——接到他妻子的信的那一天,他和帕米拉-塔茨伯利之间并没有什么越轨行动,主要是那位姑娘已下了决心不鼓励他。而罗达从新伦敦回来的旅途中却失足了。这是事先没有想到和预料到的。如果硬要约她幽会,她准会畏缩、拒绝。她只是同柯比停下来喝茶。从那个小客栈的后窗望出去是一个美丽的池塘,里面有几只天鹅冒着蒙蒙细雨在粉红色的荷花丛中游来游去。他们单独坐在这个安静、舒适的地方,只有个老妇人侍候他们。他们对这次访问拜伦很满意,乡村的景色也很美。他们原打算停留一个小时,然后开车去纽约。他们谈到第一次在柏林郊外的午餐,谈到在滕珀尔霍夫机场的离别,谈到在瓦尔多夫旅馆重逢时彼此的欢乐。时间过得很快,他们谈话的口气也越来越亲密。后来巴穆-柯比说:“这个地方可真舒适极了!可惜我们不能住下。”

  罗达-亨利小声儿说,连她自己都很难相信这几个字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也许能。”

  也许能!这么三个字就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和品格。那个老妇人没有问什么,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卧房。

  在纽约,罗达和柯比在下午灿烂的阳光中听到了帕格深夜听到的丘吉尔的广播演说。罗达替梅德琳和她自己挑选的公寓很不错。房子朝南,屋外是一片低矮的褐色石头。阳光整天穿过白布帘的窗户照射到一间宽敞的起居室里。室里的陈设和装饰一律用白、桃红和苹果绿三色。装在绿像框里的维克多-亨利和男孩们的照片放在一架白色钢琴上。来访的客人对这地方高雅欢乐的气氛都有好评。

  “他点起一把火,火势越烧越猛,直到把纳粹暴政的最后残余从欧洲扫光”柯比懒懒地坐在一把圈椅里吸烟斗,瞪眼瞅着收音机。

  “华丽的辞藻,这个老家伙。”

  “你认为他们真能抵挡住德国人么,巴穆?”

  “帕格怎么说?”

  “他刚到的时候来过一封悲观的信,以后就没有再来信。”

  “真怪。他在那里有一阵子啦。”

  “嗯,我对自己说,他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会听说的。我真担心。”

  “当然。”

  丘吉尔的演讲结束了。她看见他在瞧他毛茸茸的手腕上的表。“你的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啊,还有一两个钟头。”他关了收音机,慢慢踱到窗前,眺望窗外。“景色不错。无线电城、帝国摩天大楼。可惜那座公寓楼把河上的景色遮住了。”

  “我知道此刻你想要的是什么?”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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