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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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明白称呼所指代的含义,也并非任何随口而出的虚言。

  她看了他一会儿。

  胸腔里的跳动似乎鲜明起来。

  像玉珠转盅,一圈圈咕噜着,说不出什么滋味。

  意识到沉默的时间似乎过久了些,她不由失笑,于是垂眸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妇人闻言,倒没有什么鲜明的反应,只是挪开眼道:“你们两个的事,跟我说做什么。”

  她瞧着便是个面冷心善的人,郑婉于是也不算意外,只是笑了笑,认道:“是晚辈多嘴。”

  妇人被她这顺从的模样一噎,轻咳一声道:“你这姑娘倒性子软。”

  “我看得出,”郑婉轻笑,“您说话直白,并非挖苦。”

  她看了看沉烈,又道:“看样子您是同他相识已久了,是他信得过的人,我自然也该尊敬。”

  妇人闻言顿了许久,随后轻轻一叹,“不必说的这样好听,我并非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善人,不过是多年前给他施舍过一口饭罢了。”

  她在这地方卖豆浆已有叁四十年,见证过战争的惨烈与国度的更迭,也无可奈何地失去过自己的丈夫与儿子。

  尘埃落定后,统治者云淡风轻地握手言和,只剩她与身边幸存下来的故人惶惶不知所措。

  她看着山河万里的平民被抛弃,看着铁骑入关,看着胡人烧杀抢掠,奸淫行凶。

  头顶的这片天阴了多年,才在尸山血海中得以回归还算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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