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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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槟杯跌落,在柔软的地毯里静默。

  魏尔伦吻上兰波的眼睛,动作又轻又柔,像是一个孩子把手折的纸船放进水里,怀着喜悦期待和朦胧的忧伤,目送那只脆弱的白蝴蝶远去。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白日之火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了色——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

  【我是失踪的船,缠在大海的青丝里。】

  他们完好的手交握着,紧密相扣,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榨取什么般用力。

  兰波受伤的手垂在身侧,醒目的暗红色伤痕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手指。指尖血肉破溃,有一部分是从魏尔伦的伤口中拈出碎粒时受到的相应伤害,还有一部分是顺着皮肤的纹路流下的鲜血。细腻的皮肤使那些血液绽放成绵密的花链,花里藏着隐隐的疼痛。

  魏尔伦受伤的手托着兰波的后背,手指沉没在乌黑的发丝中,未经包扎的伤口周边泛白,从其中流出的鲜血无法染红黑发,却能让它从流动的浪涛变成凝固的雕塑。

  谁困住了谁?

  无解的问题暂且抛诸脑后,当下只有那个带着酒气的吻。

  舌尖先是落在睫毛上,激起轻轻的颤动,恍如风吹过蝴蝶的翅膀。

  然后是眼球。

  温热的、柔软的血肉贴上坚韧的球体表面,眷念地扫了扫。

  舌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咸味,湿润的,像是盛在宝石里的一汪海水。

  这个怪异的吻止步于此。

  兰波推开了魏尔伦,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去自己因此不受控地流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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