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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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夜转头一看,发现是已经双鬓斑白的福全公公,而他亲手教出来的小太监福来则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苦着脸站在几步之外的屏风处。

  陛下。福全公公唤了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您的能力,咱们迟早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敖夜抬了下手,止住福全欲宽慰他的话,你亲自将敖珉带来,孤有些事要交待他。

  喏。

  福全无奈,把玉玺放在那降书旁,然后朝敖夜欠了欠身,便退下了。

  陛下,请用茶。

  师父走后,福来在气势愈发强盛的敖夜眼下不禁缩了缩脑袋。

  自敖夜登基成了元颢帝,他莫名得不敢在敖夜面前出一点差错,变得格外谨慎小心,生怕哪天丢了小命。

  退下。敖夜收回视线,把目光投注在那自东秦建国伊始便用宝玉雕刻而成的玉玺上,羊脂一样白的四方玉,下沿箍了一圈雕花金边。

  福来二话不敢说,依言出了西暖阁,然后透过窗,望着半空中的那一轮圆月发呆。

  常言道,月圆人亦团圆。

  可他们陛下没了至亲至爱,再不能团圆了。这些年来,陛下是一日比一日冷淡,好似与这人世间的一切热闹都隔着一层薄雾,只偶尔投来毫无情绪的一瞥。

  敖夜拿起玉玺,触手温润而微凉,令他想起了佘宴白的手。只是这玉握一会儿会暖,而佘宴白的手却是极难捂热的。

  他知道,只要把玉玺往降书上一盖,就意味此后这世上再无东秦。而他,将成为一个葬送了祖宗基业的亡国之君。

  可不盖,东秦已无余力抵抗三国,负隅顽抗也不过是将灭国之期再往后推迟两三个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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