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长槊(四)(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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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洪范摇头道:“张献忠狼子,铸下难赦之过,以此看来,终有悬尸于京师的那一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他。”话里行间,透出对杨嗣昌秋后算账的担忧。

  赵当世劝慰道:“兄长仁德,今木已成舟,追悔无用。观杨阁老剿贼方针,张献忠实为首要,兄长与张献忠相熟,必有重用。”

  陈洪范悻悻点头,敛声不语。

  对诸寇的处置通传完,暂时罢会,杨嗣昌被侍卫执事等簇拥着转回内院,各地赶来的官员们亦提前离开,只留下襄阳府內的一批文武继续参加下午的会议。因得到通知,下午会议的内容比较琐碎,主要围绕督师衙门的具体工作展开,所以襄阳府周边不相干的军将也可以先走。

  赵当世与陈洪范则留在原地,他们早在九月底就和督师衙门打过招呼。

  果然不久后,那承启官去而复返,传呼道:“请郧襄镇赵大人、昌平镇陈大人!”

  当下有个小厮来引,二人跟着他转过大堂,先穿一院,而后经一月门至一座明三暗五的厅堂,堂前悬有朱漆匾额,上有“节堂”二字。小厮掀起堂口猩红缎镶黑边的夹板帘,赵当世与陈洪范迈上石阶,探身而入,对身前站着的一人行礼道:“参见使相!”

  却见杨嗣昌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团领衫、布束带,较之白虎正堂上袍服的威严,这一身常服使他看上去更加儒秀平和。

  杨嗣昌招呼两句,问道:“二位用膳了吗?”

  “未曾。使相未歇,我等有何面目先享午膳。”

  “哈哈,本官已经吃过了。”杨嗣昌笑道,顺手一指不远处摆放着的一个光溜溜的空碗。碗前还有几个小碟,里头的菜也都吃了干干净净,只剩点点油水,“平日里习惯了,阁中事体繁忙,没多时间花在吃饭上。”

  赵当世与陈洪范对视一眼,叹道:“使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等楷模!”

  杨嗣昌朝北方高高拱手道:“士为知己者死,为圣上分忧,本官无怨无悔。”

  三人在节堂内坐下,杨嗣昌先叹一声:“可惜今日昆山未至,不然楚豫大将聚齐,可大张我督门声势。”虽说得云淡风轻,但赵当世与陈洪范都是老油条,“昆山”即左良玉的字,左良玉既然被刻意提起,他俩又岂会听不出杨嗣昌这句话中暗蕴的埋怨。

  赵当世道:“左镇前次在战阵中受了伤,又不幸沾染了风寒,是以无缘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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