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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瘪瘪嘴,“我看横幅上黑字写着“吾儿高考日丧命,学校何以担责”,那意思不就是……死了?”

  桑絮往学校门口的方向忘,层层迭迭的树影和教学楼遮住了视线。

  “真没想到,那晚竟然是最后一面。”同桌嗒嘴摇头连连可惜,面上还有惊慌未退,“桑絮,你说我们是不是也有连带责任啊,我们自发组织去了ktv,虽然不是一起走的,但只有他出了事,他家里又这么闹。”

  同桌话语里也有担心和不满,她和班里同学一样,对邹昊这件事的情绪是难以梳理的复杂。邹昊在他们实验班算是个异类,上课睡觉,下课闹腾,不怎么学习,爱呛老师,有点无恶不作的意思。班里普遍是成绩好的学生,那段时间马上就要高考了,课堂秩序经常被他一个人扰乱,难免同学都对他有意见。

  但现在他真糟了祸,作为几个月的同窗谁也没说能讨厌他讨厌得希望他真去死,而且死亡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他们而言,是被统一默认成一件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

  怎么会死呢?

  这种消息带来的冲击感同时具备了强烈又不真实的混杂色彩,同学心里除了唏嘘、恐慌、担忧、后怕,还掺杂些不肯相信的无效质疑。

  桑絮也一样,但又和他们不太一样。

  同桌看桑絮脸上明显是惊吓大过其他,好心的拍拍她肩膀:“没事,你连ktv都没去,别被我吓成这样。”

  “最后一面……”桑絮没有被安慰,她偏头看向同桌,眼里有些未被证实的恐慌,“是车祸吗?”

  她只是问,却没有去听同桌的回答,她的脑子正在快速翻阅那些熟悉的话语,无暇再顾及其他。

  “我也不喜欢他。”

  “以后不会再见到了。”

  “最后一次。”

  原来真的是最后一次,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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