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6 / 8)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

  壁上的挂钟在一片秋雨声中,走过了十点三刻。床褥间的玉席被撤去后,又换上了层薄薄的天鹅绒,柔软地蓄着淡淡的暖意。

  汪峦倚着身后,宽大而松软的靠枕,携了本法文小说,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有一行没一行得瞧着。时不时抬眼望望床头正对着的那扇窗,厚重的窗帘并未拉上,夜雨打在玻璃留下透明的水痕。

  丰山敲敲门后,便端着只荷叶纹的黄铜托盘进来了。汪峦听到动静,微微侧脸而看,那托盘上摆的却并不是药碗,而是只精巧的白瓷粥盅。

  许是察觉到汪峦目光中的疑惑,丰山把东西端到他面前来后,便笑笑说道:今儿早上大夫走前嘱咐我了,夫人的病近来见着好,晚上那剂药便可先停停,只用白芨、冰糖炖了燕窝来,试试能不能吃得惯。

  我连那么苦的药都能喝了,现在换点甜的来,怎么会吃不惯。汪峦说着摇摇头,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去,伸手就接过了托盘上的小粥盅子。

  那温甜的味道入口,汪峦的视线却不由得落到了自己拨弄着勺子的手上,那枚绛石戒指宛若一滴红血,点缀在他细瘦的指间。

  他的病最近确实好了不少,大夫只当是之前那般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灌下去,总算起了些作用。

  可汪峦却知道这其实多半,还是与祁沉笙同寝相欢的缘故。

  起先在祁家柳池小院里那一回,祁沉笙虽然如此可帮他调养身体,但汪峦心中其实并不如何信的。只想着祁沉笙好不容易不再因着他的病避讳了,别管理由听起来多荒唐,他总归都是愿意的。

  可谁知那么几番下来,他的身子当真见好了,而且--

  汪峦灵雀似的眼眸微转,他清楚记得,当初被困在浣纱楼中时,他与执妖金丝雀之间的联系,确实被阻隔了。

  每次要催动生出新的幻境时,祁沉笙都会偷偷将血,滴入这枚戒指中,以供应金丝雀的消耗。

  汪峦并非蠢笨之人,相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也算个聪明人。

  如此再结合过去几次,他从重病中苏醒后,在祁沉笙指上、腕上的伤口,汪峦又怎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