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华彩 第912节（5 / 7）
“啖狗肠，没力气了还得与你说。这两年我不时见他入宫，他的马镫，金子做的，亮得能照见地上的砖缝。”
姚汝能遂在纸下记下“金镫照地”四字，教张小敬学字。
张小敬道：“前年九月，我在兴庆宫值防，给他牵马，他马褡裢里掉了一个橘子在地上，我没留意，一脚踩了上去。他让我要么赔他一颗，要么把地上的烂橘子吃下去。”
“很贵吗？”
“九月，洞庭湖的橘子，快马递到长安给圣人尝鲜，赏给他的，有市无价，我当然赔不起。”
“那你吃了？”
“没有。”张小敬道：“我挨了二十杖。”
“所以，你在陈仓射了他一箭？”
“嗯，射了他一箭。”
张小敬漫不经心地应了，想到在陈仓那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喃喃道：“若此时此刻再让我选，我肯定把橘子吃下去。”
姚汝能却能够感受到，一个小人物面对强权时的不屈。再看如今，小人物犹忍着饥饿坚守于长安，强权者何在？
他低头记述了一会儿，忽道：“张小敬，我不打算写《杨国忠传》了。”
“早与你说了，杨国忠无甚好说的。”
“我打算写你！写《张小敬传》。”
“那更无甚好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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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汝能遂在纸下记下“金镫照地”四字，教张小敬学字。
张小敬道：“前年九月，我在兴庆宫值防，给他牵马，他马褡裢里掉了一个橘子在地上，我没留意，一脚踩了上去。他让我要么赔他一颗，要么把地上的烂橘子吃下去。”
“很贵吗？”
“九月，洞庭湖的橘子，快马递到长安给圣人尝鲜，赏给他的，有市无价，我当然赔不起。”
“那你吃了？”
“没有。”张小敬道：“我挨了二十杖。”
“所以，你在陈仓射了他一箭？”
“嗯，射了他一箭。”
张小敬漫不经心地应了，想到在陈仓那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喃喃道：“若此时此刻再让我选，我肯定把橘子吃下去。”
姚汝能却能够感受到，一个小人物面对强权时的不屈。再看如今，小人物犹忍着饥饿坚守于长安，强权者何在？
他低头记述了一会儿，忽道：“张小敬，我不打算写《杨国忠传》了。”
“早与你说了，杨国忠无甚好说的。”
“我打算写你！写《张小敬传》。”
“那更无甚好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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