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知我(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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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走近书房,看见宽大的两架屏风间,郭嘉正意态闲闲地站在书屉旁翻书看,似乎很有兴致,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目光滑过之间嘴角竟情不自禁勾起。

  “小郭军师好兴致。”曹操过了半晌才踏进门槛,忍不住笑起来,尽量放轻脚步走近他身边。

  郭嘉本是看得专心,一听这个新称呼陡然一动,倏地合上手中书卷抬眼望向曹操,唇边那抹笑愈发弯起,像一枚清冷而绚烂的新月:“主公怎的这般唤嘉,倒着实有些不习惯。”

  这枚新月棱角并不分明,却仿佛被烟雾遮掩般柔和朦胧,勾画出年轻的戏谑。

  “奉孝年纪比孤小,姓郭,又是孤的军师,可不是小郭军师么?”他其实纯粹觉得这么唤是亲切与熟稔,可又顾虑郭嘉会少领会个中况味,便开玩笑般拆字来解释,手习惯性地搭上他的肩。

  “嘉年纪也不小了。”郭嘉的眼笑得如弯弯明月,有清溪顺流而绕,“早不是二十岁的小少年了。”

  时间过得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快。他们都清楚这个事实,却都故意忽略不去提起。

  因为一旦挑明,便意味着不可阻滞的老去与无法挽回的告别,当下的陪伴就如在锋利的刀尖舔舐蜜糖,虽难忘亦折磨。

  曹操连忙转移话头,视线转往他手中握着的书简:“奉孝在看什么稗史闲书,这般入迷?让孤瞧瞧。”

  “《山海经》,别的看多了,偶尔翻翻这本倒别有意趣。”

  曹操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过去,目光触到左上角一副图画,依稀描了一只奇形怪状的鸟,羽毛却华丽得晃眼,并非是寻常之物。

  “这是什么?孤此前竟从未见过。”

  “翼望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鵌,服之使人不魇,又可以御凶。”郭嘉细细地念着,语调里像揉了团山间荡漾着的清爽的溪流。

  曹操凑过去瞥了一眼,意会地笑起来:“能解人梦魇的鸟,可真是新奇,是孤见识短浅了。”

  “那容嘉擅自相问,主公的鵸鵌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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