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场雨细雨蒙蒙,雾气当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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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洲忙去旁边护着,偶然间瞥到因为外衣滑落,露出里面的裸露臂弯处有用粘带固定的医用棉团,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第一次来英国是七岁,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全家旅行,无意间听到过一个电台广播提到了这个地方,我就很想跟我爸妈一起去一次。”

  “可是我们没有去,并且在回国后不久他们就离婚了,我就在想如果我和知露一样乖巧嘴甜说服他们去一次,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上个礼拜,我妈打电话给我说,知露的病需要输血,外公外婆无法输血,她又有中度贫血,不能输太多次,于是就找到了我。”

  “听起来我好像个知露的工具人对不对?这么多年,我与她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工作闲暇之余回趟家最先关怀的是知露。我理解她,谁都有个偏好,何况那还是个身体不好依然自立的优秀女儿。”

  “但这次我拒绝了,我也有我的骄傲,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那么多年强装的不在意终于可以结束了,仿佛获得解脱。”

  “不如意的事情永远会跟着我,蒋煜明来找我了,他让我来英国。”

  宋洲的眼眸暗了暗,酸涩从心头直冲喉咙口,长久以来,他贪恋着知霁的深情,也无比痛恨着她的绝情,他曾想过耍些手段,即使不爱,恨也比这永远不咸不谈、挠人心扉来的强。

  但宋洲没有这么做,坚持了他的克制,虽然不满足于沉默地守候在知霁的身边,一时贪欢的后果是丧失一辈子与她相守的权利,那他宁可画地为牢。

  “蒋煜明见到知露的那天,她在沉宅弹钢琴。”

  “小时候,我们总是一起去兴趣班,知露身体原因我舍弃了舞蹈,选择了知露不那么累的钢琴。我学的快,知露弹的总不如我好,一次次比赛都居我之下。”

  “八岁那年,她终于压我一头,借了我母亲的手。”

  “对我母亲而言,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赛,可在我眼里,却无法再用普通的理由来说服我自己了,可能就是那天,我和知露越走越远,相看两厌。”

  “蒋煜明说他喜欢弹琴的女孩,我曾经也是那样的喜爱钢琴,却在不再碰钢琴的年岁里遇见他。”

  知霁眨着眼,努力将泪憋回,牵强地笑着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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