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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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露了脸,阳光虽惨淡,却仍有那么一点点温度。

  王夫南坐在陈珦公房中,捋起袖子来默不做声将肘上及腿上的破皮撕掉,又勾过药膏盒子,蘸了些抹在伤处,末了熟练拿布带包好,抬首恰看见走进来的陈珦。

  陈珦拿了新衣裳来:“我的衣裳你穿都太短了,这是问我妻兄借的。”说着往案前一放,探头瞥瞥他的伤:“你没大碍吧?”

  “能有什么大碍。”王夫南放下袖子,轻描淡写伸手翻了翻那衣裳:“若我有换洗衣物,绝不穿人穿过的。”

  “不用嫌弃啦,我妻兄是郎中,极爱干净,何况这衣裳是刚做的还没穿过。”陈珦说完话锋陡转,“明府如何了?”

  “就那样,腿折了,不养上数月好不了。”他说着顿了顿,“你去寻个手艺好的木匠,做个轮椅给他,他那性子总不可能一直卧床。”

  “十七郎所想真是周到。”陈珦赞道,又想起先前他寄来那信,遂发感慨:“十七郎对这位从妹夫倒很是在意,是以前有甚么过命交情吗?”

  “算是吧。”王夫南敷衍回道。

  这时吏佐祝暨忽冲了进来,手中端了一碗红褐色的汤药:“少府,姜汤好了!”

  陈珦接过那姜汤递去:“这么冷的天,淋了那么多水,又火场里走过,会受凉的,十七郎喝一碗吧。”

  王夫南说话已带些鼻音,大约已经受凉,但还是端过碗,一饮而尽:“多谢。”

  日光蹑足往西行,公房内火盆温度恰好,陈珦不急不忙与王夫南说着这一年来的事,王夫南便只沉默听着,也不插话。

  陈珦口中的许稷,是他认识之外的许稷,但他也不觉得意外。

  她目的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官。这一点,已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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