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秋桂子_4(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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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摔折了便押你作马童赔主人家。”神医忍气吞声不得。

  婢子掩口笑道:“你家徒儿这般伶俐,只怕马儿消受不起。”

  “烦劳姐姐一路领来,我家师父平日便精力不济,今番赶了这些路,只为慕这蜀中木笔,不想在此耽搁了行程,却也好歇息下,容待拟下小衙内药方。”小蛇笑吟吟道。

  “小官人所言极是,待酉牌晚饭时,奴婢再来叨扰。”婢子道了声福,退下了。

  小蛇始打叠书箱。擦了火折子,点起案上油灯,小金夹子夹出适才用毕银针,过火,一趟,二趟,三趟,四趟

  “徒儿,须不是炙肉。”神医吴背朝小蛇,托腮望亭,道。

  “师父倘不多事,原也不必肉疼这银针。”小蛇将炙过银针投入瓷瓶,滋地窜起一股酒味。

  “倘不多事,怎知那物事已到了他人之手?”神医依旧望亭,道。

  小蛇停下手,半晌道:“那物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会??”

  神医指弹窗框,笃笃作响。

  建阳家中阁楼窗甚是朴素,只便是外头装了杉棂,内里两扇窗瓣,天冷便合上,天热便敞着。过了荆湖,才晓得有这般的窗花——雕牡丹芍药,刻喜鹊杜鹃,甚或人物车马,佛道故事。只有一处甚麻烦,里头窗瓣开了不算,须得取用棍棒支了外窗,方算开窗。

  却不知这庸医又如何盘算了?小蛇心里暗骂,终日托着寻访木笔川贝使君子之名四处游荡,丢了家中生药铺子生计理会不得,尽日也不见在银钱上使力,非要山穷水尽才去偷鸡摸狗混吃骗喝,谁晓得在盘算甚么。

  打叠了书箱,稍觉口干,转身将水瓯,适才两瓯只余了一瓯。

  那余下的一瓯胎薄如纸,釉恰似雨过天青云破处,一抹微青笼着一层薄纱,拾起看时,顺光逆光色又微有变幻,饶是无眼力的小蛇,也识得不是甚俗物。

  一口饮尽瓯中凉水,小蛇抬起瓯底,俨然刻着一个“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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