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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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台上消停了些,她俯掌掸了掸手心,把瓜子的碎壳抖干净,拢在唇边吆喝道:“别光顾着教训别人了,七爷来一段儿!”说着用手肘捅郁兮的肋巴叉。

  郁兮也加入了起哄的行列,“七爷这样不行,得完整的来一段儿。”

  怡亲王诧异的朝他们看过来,随即敛衽做个揖,退到了戏台的边缘,看样子是真打算来一段了,排戏太监们慌忙退到台下,奏乐的太监们赶紧拉弦敲锣把手头的乐器弹奏起来,声乐逐渐盖过了台下的笑语盈盈。

  “杨贵妃”出场了,碎步迈到台中,腰背扭动带动肩颈,眼睛左右摆动,从慢到快,炯炯目光中透出怒意:“啊呀,且住!昨日圣上传旨,命我今日在百花亭摆宴,为何转驾西宫去了,且自由他!”

  贵妃一边念白一边抖袖取盅,“高裴二卿,将酒宴摆下,待娘娘自饮几杯。”念到“几”字的时候,贵妃的眼神正好从上落到右手的杯盅上,最后缓缓吐清“杯”字,带出一阵酸楚和无尽的哀怨。

  郁兮望着台上人的身影又回想起了在磐石的那一夜,月下有只白牝狐,想到此她忍不住笑,笑过之后空余惘然,为何偏偏想起他来了?

  鼓点弦乐缓慢消失,怡亲王踏着尾音余韵下台落座,面上已无怫然之意,挺拔的眉眼鼻梁随着窗外的光影偏转过来,笑问:“如何?”

  文瑜可能是因为触景生情,想到了她和谭鸿之间的不圆满,掂帕子悄悄擦拭眼角,郁兮便笑着圆场,“七爷唱的真妙,可见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像我这样不懂戏的人,难以留心到细节之处,七爷出马做示范,再瞧别人的唱法真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听她这么夸他,怡亲王悠然自得的笑,调过脸又是一副面孔,把台前众人吓得小腿肚子抽筋,“这些功夫得靠练,不是靠装扮行头能弥补上来的,贵妃醉酒后磨桌子那段戏,演的好是微醺醉卧,你们演的是什么?跟大尾巴蛆似的乱咕容。我要是你们都没脸再端这碗饭,回头使出吃奶的劲儿仔细排练,丑话说前面,若下次排练还是没有任何长进,那便请诸位趁早卷铺盖走人。”

  一听饭碗难保,司员太监们唯唯诺诺着应嗻,怡亲王手一挥差遣他们下去,文瑜收了帕子笑道:“到底还是七爷讲究,老祖宗排戏,也不像你这样挑拣,瞧瞧你把他们给吓的。”

  怡亲王轻哼,“老祖宗心善,不忍心对他们过于苛刻,我不行,你把戏折子演毁了,就是跟我过不去,哪处演的不周到,不指出来我浑身上下难受。”

  郁兮笑问,“敢问七爷,鸽子和戏,你最爱哪一个?”

  “妹妹这样问我,可真教我犯了难。”他凝神思索了一瞬间,便放弃的摇着头笑,“不成,我还真选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是3000多字一章,表白在60章,差不多就是十八万字左右我以为。

  但是吧每章3000多,多出来的那个部分字数我无法估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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