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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绝望的是,她开始回想起以前,开始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堕落到这般境地的。

  父亲被陷害入狱当了替死鬼,母亲带着年幼的弟弟跳河自杀,留下她一人在这不堪的人世间受折磨。

  她被送进了孤儿院,以为有了栖息之所,不过是掉进了狼窝。

  道貌岸然,猥琐之至的院长夺走了她的童,贞,麻木不仁,唯利是图的院长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颠倒是非,血口喷人。

  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嗤之以鼻。他们从不愿意了解事情的真相,只会随波逐流,对流言蜚语深信不疑,践踏被害者,欺侮弱者,以此获得卑劣不堪的满足感。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人人唾弃她肮脏,可真正肮脏的人到底是谁?

  被中伤,被排挤,被孤立,被霸凌,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他向她伸出了手。

  那个有如清风明月般的少年,皎洁而皓爽。他叫她小久,让她不要害怕,让她抬起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你没有错,错的是那群扭曲作直,活在阴沟里的蛆虫。

  是啊,她有什么错,怎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呢。

  她眼里闪着泪花,笑得疲惫而委屈,笑着笑着便哭了,她嚎啕大哭,鹤然哥哥,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

  他牵起她的手。

  你不是一个人,小久,我会一直陪着你。

  正是有了他的陪伴,那段晦暗的时光才有了唯一被铭记的理由。

  后来他被领养,临走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摆,哀哀乞求,鹤然哥哥,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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