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普生17(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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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一少将席卷抬出院门,靠着门那头的年轻人抬起膝盖抵住抬尸的架子,空出的一只手准备去关上那院门。

  他的手刚摸到门的边口,院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女人来,她一路痛哭地跑来,连摔带跪地扑在了席卷上。

  那力道,一老一少竟受不住她的扑力,架子哐地一声落了地,席卷蓦地弹开,里边裹着的“人”露了出来……

  ……笔者已不忍去详细描述。若非那病死之人的身长骨架还有迹可循,那副模样简直性别难辨、童叟不分,所以也实在不知染疾去世之人到底是那痛哭女子的父亲还是丈夫、兄弟。

  太过可怖,又太容易引起不适,那女人却直接扑在“他”身上,紧紧抓着“他”,紧紧依偎着瘦弱到凹陷的胸膛,“让我替他换件干净衣裳,让我替他换件干净衣裳啊……”她这样哭喊着。

  抬尸的年长者颤着手劝道,“荭娘,碰不得碰不得……”

  “大嫂……”年轻的男子同样规劝,却只不过才喊了一声就已偏头掩面低泣起来。

  那个叫荭娘的女人红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给抬架上的男人换上干净衣裳。那衣裳像件中衣,料子看起来既柔软又舒适,甚至比女人身上穿的外衣面料都要好……

  只可惜许是女人追出来得太急,随手抓的衣裳竟然只是件半成品。

  衣裳换好,她仔细地理平褶皱,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脸。许是觉得再无不妥,女人清丽一笑,双眼含泪绽放出刹那芳华。

  郁普生怀里的猫立了起来,那女人反身一撞,笃厚的门槛迸溅出一朵血花……

  “荭娘!”/“大嫂!”

  猫往前一跨,踩到虚空摔到了地上,她爬起来往那三男一女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猫心绪震荡,虽没有哭,胸口却狠重起伏,她回头看着老妖怪,问得固执,“她为什么要死?原来做人就是这样吗?”

  郁普生的声音清冷得像姑苏城里五更天的重雾,“她爱他,做人不全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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