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心之算(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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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苏明咬牙不语,握成拳的手止不住颤抖,被花春想紧紧握着才没情绪失控。

  兰氏道:“我初嫁你爹,也有过一段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日子,可到后来生下你后,我肚子上留下好多孕纹痕啊,”

  她指自己肚子,言之凿凿,“你爹他就厌了我,厌我产后不再身段妖娆,厌我产后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温声细语百依百顺,厌我身上总有奶孩子的屎尿味,厌我颜色暗淡不再年轻……”

  这种男人这的确是让人憎恶的,兰氏掏出锦帕擦涕泪,咬牙切齿起来,“他厌弃我了,不待你满月他就带了那个贱蹄子回来,还是从风尘之所花大价钱赎回来的!容苏明你拍着良心说,你爹他这样做他对得起我吗?!”

  低声哭泣变成失声大哭,兰氏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委屈终于在今夜找到发泄之口,肆无忌惮地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哭着哭着,她就捂住心口,痛苦地从椅子上软跌到地上,额角颈上青筋凸起,直至哭不出声来。

  再开口,嘶哑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是凄苦了二十多个春秋的酸楚,让人闻而心悲,“容苏明,你倒是说啊,你爹他这样他对得起我吗?”

  最后一句话被凄厉地嘶吼出来,破了尾音,却听得人心里发寒。

  花春想只从母亲花龄那里听说过几句关于容觉在生意场上的风评,而至于这位为人如何,她就一概不知了,乃至于对于兰氏所表所言,她虽同情却也保有怀疑。

  兰氏再可怜又如何?花春想只想拉着容苏明离开这里。

  几乎每个人都想跑来她的阿昭面前诉说凄惨和委屈,或博同情,或求原谅,或讨利益,那么多人都想从阿昭这里拿走点什么,却又有谁真正在乎过她家阿昭的喜乐和苦悲吗?

  没有,没有一个人呢。

  反观身边人的反应,牙关紧咬,盯着兰氏,呼吸加快却一言不发,明显是在生气了。

  花春想头一次见到容苏明这样被人用言语诘问住,她心里道,既然她的阿昭牙关紧咬答不上话,那她这个为人妻的便来替阿昭出头。

  抬眸直视过去,紧紧盯着对面跌坐在地的兰氏,姑娘原本柔弱和善的神色变得犀利且敏锐,“夫人这话可实在是问错人了,公爹是否对得起您,这本就是您夫妻二人间的恩怨纠葛,苏明为人子女的,您叫她如何言说先父之对错?您非要如此问的话,不就是要硬生生把大不孝的屎盆子往她头上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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