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非人者(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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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发热的想法和激情在镣铐和铁壁面前连宣泄情感都做不到,动手互殴的想法没有付诸实施的可能。用言语发泄怒气也不敢大声。

  穿上对付重犯用的、遍布各种粗细皮带的怪异囚服,全身的关节被勒紧,平躺着放入后由【矫正箱】内侧的铁环二次固定。盖上盖之后的【矫正箱】只有一扇防止窒息开设的小窗可以和外界发生联系。箱子的6个面通过鹏调节螺杆最大限度的压迫男孩们的身体,发散热量的铁块隔着囚衣紧贴住肤——完成全部调试后的逼仄囚室令罗兰想起吃到想吐的罐头,自己正是铁盒子里的【神秘肉】。

  缜密的监禁拘束下动手什么的只能留在脑髓里烂掉。无意义的浪费体力只会让自己窒息,醒悟到这一点,把无用的废气、火气吐掉之后,男孩们安静了下来。

  “真是傻,居然和人类生气……”

  “蠢毙了,和连自己是什么都闹不清楚的家伙吵嘴……”

  各自暗藏讥刺反讽的自嘲瞬间将气氛重新加热,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却可以用想象绘出布满青筋的不善面孔是怎样一副样子。

  缄默至快要爆炸的空气里只能听见灼热憋闷的呼吸,勉强控制住情绪,不至于因为爆发激烈言语冲突招来一顿毒打的寂静中。罗兰和混血儿都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世间有些家伙怎么也合不来,不分国家、种族皆会存在这样的家伙,躺在自己身边的就是。

  连说话、呼吸都受到限制的时间和空间里,男孩们睁大了眼睛无从入眠。

  艾伯特.沙利文(albert.sullivan)从事人口买卖这一行业的时间跨度长达14年,这个足以把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小孩变成思春少年的岁月当中。奴隶贩子接待过形形色色的客户,其中兼具形象和气质的客户总是少之又少。

  大商人、教士、贵族、王室……这婿手阔绰的大人物明明有着对金钱、劳动力和肉欲的激烈渴求,购买所需【货物】时,却往往莫名其妙的顾忌法律和别人的目光。为了他们的【体面】,绝不会屈尊降贵来到奴隶贸易市场这种下等人聚集的躇。派来一序者头脑灵活的业务精熟者、或者盛气凌人的蠢货来洽淡业务是常有的事情,贯穿谈判过程的总是杀价和被杀价。

  这一次找上门来的依然不是买家本尊。不过从这位风度翩翩、发音不疾不徐、优雅谈吐中透着游刃有余的代理人身上,沙利文感受这一次和以往的买卖可能会截然不同。

  “【沙利文先生是这一行的首席】,初次进入维伊普里交易的我们经常能听见这一类的赞美。”

  以商人而言极为自然的赞美,看不出虚假作伪的痕迹。足以拿去当商人学习参照标准的业务微笑被沙利文打上最高满分——10分。清楚人性有多么虚伪凶恶的奴隶商不可察的弯了弯脖颈。

  “想买上等男孩的话,就去找沙利文先生——每一家商家都如此说,我们也就慕名找到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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