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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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屿桐侧头去看顾濯,黑眉耸入鬓间,额前垂着几缕黑发,其余碎发拢在头上,一个利落沉稳的背头。

  “你被下药的这笔账没理由不讨回来。”

  第6章 训诫

  池年骨子里和池章流着一样的血,极度多疑、绝对利己主义。所谓谦和和温雅不过是恰到好处的伪装。

  池章一死,池年便大刀阔斧地整顿起腾顺。跟着池章打下江山的领导层被大面积换血,顶上去的全是池年近几年新培植的亲信。

  根基不稳,他自己也知道。

  于是那晚圣格斯会堂的葬礼,池年以吊唁的名义几乎邀请了a市各大家的名流才俊出席,看似满怀孝心,实际其中的商业企图,众目昭彰。

  众人心照不宣地出现在葬礼会场,素服白花,实则各有算计,一来是为试探池章这颗老树倾颓后池家的家底,也好拉拢池家新掌权人,二来是为一探究竟,当年被挤兑出国的池家长子,现今是什么一副鬼样子。

  好奇,阿谀以及奚落,顾濯一样不沾,因此当晚并未列席。

  因此他和顾屿桐今天来池家私人墓园,也根本不是出于凭吊的心意。

  顾家家大业大,不是什么歪门邪道都可以上赶着前来沾边的,更别说胆大包天地给顾家人下药。

  “都打点好了?”顾濯把车停在山脚,山里寒气重,连带着吐出的话也冷飕飕的。

  “一句话的事。”顾屿桐撑了把黑伞下车,西装革履,身影修长。不笑的时候连微扬的眼尾都带着几分萧索。

  今天是池年带着亲友上山墓前吊唁的日子,半山腰的雾气因着夏季的微雨而格外浓重。池家的墓园选址安静开阔,极目望去,山腰间正站着一群举着伞的人。

  池年无言地站在池章碑前,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憔悴不已,尤其那双微红的眼,让人想到为人子的丧父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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