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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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计言铮不再有任何顾忌,谢稚才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了,他紧紧抓住计言铮的衣领,恍若能借此感受到一丝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稚才才被亲得乖顺了,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计言铮,走上楼梯,踏进他自己的卧室。
  灯没开,百叶窗开了一半,街区里稀稀落落的路灯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勾出几道斑驳的光影。
  谢稚才睡的是一张doublebed,刑柳没说错,两个成年男人挤上去的确局促。但他们此刻紧紧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谁的手臂缠着谁的腰,是谁的膝盖压在谁的大腿上,就这样跌进了床垫的柔软之中。
  怕撞见家里人,从院子走到房间这短短一分钟,他们用尽了最后一点克制。此刻喘息粗重,像从深水里破出的一瞬。
  计言铮一手撑在床头,另一只手熟练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只润肤乳。
  开架产品,美国超市随处可见,这只竟然还是水蜜桃味的。管身被挤压的声音轻响,甜腻的果香顿时在空气里漫开。
  想到计言铮要用它来做什么,谢稚才头枕着枕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颤着:“你……你怎么知道这儿有?”
  计言铮在黑暗中低着头,表情看不清,他用掌心捂热乳液,才把手伸下去:“你忘了我也住过这里?”
  谢稚才这几天确实忘了,但这一刻,全都回来了。
  他想起那盏宇航员造型的小夜灯,想起房门一开、浴袍阴影里那道腹肌线条,此刻正贴在他指尖。想起成语游戏里“才”字,想起白纸上并排的两个名字——中文的,英文的,一笔一画地写在结婚证书上,印在婚礼请柬里……
  他猛地仰起脖子,脆弱的弧线在黑暗中像一道光,皮肤底下的喉结微微颤动。
  计言铮低头埋进他汗湿的颈窝里,嗓音低哑,几乎是一声叹息:“成成——”
  这对他们来说,真是漫长得令人发颤的一天。
  等一切结束后,他们胡乱地拉过被子,不出几分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小床太窄,四肢不得不纠缠着,就像他们本来就是彼此的一部分。
  计言铮的呼吸渐渐平稳,胸膛有节奏地起伏。谢稚才半梦半醒间摸上他的下巴,粗糙的青茬扎得指腹发麻。
  谢稚才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汗与泪,像是某种轻微的盐。他下意识地在计言铮的肩膀上蹭了蹭,终于,在别的时候从不肯出口的两个字,轻轻唤了出来。
  凌晨三点,谢稚才抱着一堆床笠、床单和被套去了洗衣房。刚把洗衣液倒进洗衣机,调好模式,正打算舒口气,背后突然响起一句:“你们俩能不能别在家里搞这些?”
  他吓得差点灵魂出窍,猛地回头,看到谢幼敏抱臂站在门口,长发松松披散,眉头拧得死紧。
  谢稚才咬牙切齿地镇定下来,嘴硬道:“搞什么了?谁搞了?”
  谢幼敏怒不可遏:“那你洗什么床单!”
  声音太大,他瞪大眼比了个“嘘”的手势,她却愈发不依不饶地嘟囔:“而且我都看到他那一串脚印子了!”
  谢稚才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得把她哄回去,等她终于回房,他满心怀疑地走回二楼。
  不敢开灯,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路,然后就在走廊的地板上看到了那一连串湿脚印——从他的卧室起,一直到客房门口,像一串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证据。
  是计言铮,踩着水蜜桃润肤乳留下的。
  谢稚才几乎绝望地闭上眼,只得去找湿纸巾,蹑手蹑脚地在手机灯光下跪着,一点点把脚印擦干净。
  第二天早上,全家要出发前往婚礼地点。谢稚才困得眼皮打架,打了一连串哈欠。
  计言铮把他手里的箱子接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这么困?我走了以后你没睡觉吗?”
  谢稚才能感觉到几步外谢幼敏灼人的目光,心中怒火升腾。他狠狠瞪了计言铮一眼,毫不留情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计言铮一声吃痛的低叫,仍是一头雾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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